历史上的子产是和孔子一个同时代的人,而且也是一个思想家和政治家,而对于子产的死,也是让孔子留下眼里,那么子产是谁?子产和孔子的关系到底如何?下面一起来看看吧。
子产是谁?子产和孔子的关系
姬侨:子产
姬侨(?—公元前522年),春秋时期郑国人,杰出的政治家、思想家。姬姓,氏公孙,名侨,字子产,号成子。出身于郑国贵族,郑简公十二年(前554)为卿,二十三年执政,相郑简公、郑定公20余年,卒于郑定公八年。
根据《史记·郑世家》:“声公五年,郑相子产卒,郑人皆哭泣,悲之如亡亲戚。子产者,郑成公少子也。”则,“声公五年”即前496年。
子产执政,既维护公室的利益,又限制贵族的特权,进行了自上而下的改革。主要措施是整顿田制,划定公卿士庶的土地疆界,将农户按什伍加以编制,对私田按地亩课税;作丘赋,依土地人口数量交纳军赋;铸刑书,修订并公布了成文法;实行学而后入政、择能而使之的用人制度;不毁乡校,愿闻庶人议政,有控制地开放言路。
子产的政治经济改革,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奴隶制向封建制的过渡,但并不彻底,对劳动人民的反抗则采取镇压措施。在世界观方面,子产提出:天道远,人道迩,非所及也。他认为天体运行的轨道与人事遵行的法则互不相干,否定占星术能预测人事。但子产仍保留灵魂不死观念,认为人生始化曰魄,既生魄,阳曰魂;匹夫匹妇强死,其魂魄仍能滋生淫厉。这是中国哲学史上对形神关系的初步探讨。他还提出了人性观念,认为夫小人之性,衅于勇,啬于祸,以足其性而求名焉者。这是中国哲学史上探讨人性问题的开端。
关于子产的轶事典故
不毁乡校
原文
郑人游于乡校(1),以论执政(2)。然明谓子产曰(3):“毁乡校,何如?”子产曰;“何为?
夫人朝夕退而游焉(4),以议执政之善否。其所善者,吾则行之;其所恶者,吾则改之,是吾师也,若之何毁之?我闻忠善以损怨(5),不闻作威以防怨(6)。岂不遽止(7)?然犹防川(8): 大决所犯,伤人必多,吾不克救也;不如小决使道(9),不如吾闻而药之也(10)。”然明曰:“蔑也,今而后知吾子之信可事也(11)。小人实不才(12)。若果行此,其郑国实赖之,岂唯二三臣(13)?”
仲尼闻是语也,曰(14):“以是观之,人谓子产不仁,吾不信也。”选自《左传·子产不毁乡校》
注释
(1)乡校;古时乡间的公共场所,既是学校,又是乡人聚会议事的地方。 (2)执政:政事。(3)然明:郑国大夫融蔑,然明是他的字。(4)退: 工作完毕后回来。(5)忠善:尽力做善事。损:减少。(6)作威;摆出 威风。(7)遽(jv):很快,迅速。(8)防:堵塞。川:河流。(9)道: 同“导”,疏通,引导。(10)药之:以之为药,用它做治病的药。(11)信: 确实,的确。可事;可以成事。()12)小人:自己的谦称。不才:没有才能。 (13)二三:这些,这几位。(14)仲尼:孔子的字。(孔子当时只有十岁, 这话是后来加上的。)
翻译
郑国人到乡校休闲聚会,议论执政者施政措施的好坏。郑国大夫然明对子产说:“把乡校毁了,怎么样?”子产说:“为什么毁掉?人们早晚干完活儿回来到这里聚一下,议论一下施政措施的 好坏。他们喜欢的,我们就推行;他们讨厌的,我们就改正。这是我们的老师。为什么要毁掉它呢?我听说尽力做好事以减少怨恨,没听说过依权仗势来防止怨恨。难道很快制止这些议论不容易吗?然而那样做就像堵塞河流一样:河水大决口造成的损害,伤 害的人必然很多,我是挽救不了的;不如开个小口导流,不如我们听取这些议论后把它当作治病的良药。”然明说:“我从现在起才知道您确实可以成大事。小人确实没有才能。如果真的这样做, 恐怕郑国真的就有了依靠,岂止是有利于我们这些臣子!”
与申徒嘉
《庄子·德充符》(本篇与以上引文不同,是庄子寓言。庄子借用子产与申徒嘉两个人物来说明德——对宇宙人生的感悟,摒弃虚伪的世俗尊贵,尊重人、尊重人的价值。)
原文
申徒嘉,兀者也,而与郑子产同师于伯昏无人。子产谓申徒嘉曰:“我先出则子止,子先出则我止。”其明日,又与合堂同席而坐。子产谓申徒嘉曰:“我先出则子止,子先出则我止。今我将出,子可以止乎?其未邪?且子见执政而不违,子齐执政乎?”
申徒嘉曰:“先生之门固有执政焉如此哉?子而说子之执政而后人者也。闻之曰:‘ 鉴明则尘垢不止,止则不明也。久与贤人处则无过。’今子之所取大者,先生也,而犹出言若是,不亦过乎!”
子产曰:“子既若是矣,犹与尧争善。计子之德,不足以自反邪? ”
申徒嘉曰:“自状其过以不当亡者众;不状其过以不当存者寡。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,唯有德者能之。游于羿之彀中。中央者,中地也;然而不中者,命也。人以其全足笑吾不全足者众矣,我怫然而怒 ,而适先生之所,则废然而反。不知先生之洗我以善邪?吾之自寐邪?吾与夫子游十九年,而未尝知吾兀者也。今子与我游于形骸之内,而子索我于形骸之外,不亦过乎!”
子产蹴然改容更貌曰:“子无乃称!”
译文
申徒嘉是个被砍掉了一只脚的人,跟郑国的子产同拜伯昏无人为师。子产对申徒嘉说:“我先出去那么你就留下,你先出去那么我就留下。”到了第二天,子产和申徒嘉同在一个屋子里、同在一条席子上坐着。子产又对申徒嘉说:“我先出去那么你就留下,你先出去那么我就留下。现在我将出去,你可以留下吗,抑或是不留下呢?你见了我这执掌政务的大官却不知道回避,你把自己看得跟我执政的大臣一样吗?”
申徒嘉说:“伯昏无人先生的门下,哪有执政大臣拜师从学的呢?你津津乐道执政大臣的地位把别人都不放在眼里吗?我听说这样的话:‘镜子明亮尘垢就没有停留在上面,尘垢落在上面镜子也就不会明亮。长久地跟贤人相处便会没有过错’。你拜师从学追求广博精深的见识,正是先生所倡导的大道。而你竟说出这样的话,不是完全错了吗!”
子产说:“你已经如此形残体缺,还要跟唐尧争比善心,你估量你的德行,受过断足之刑还不足以使你有所反省吗?”
申徒嘉说:“自个儿陈述或辩解自己的过错,认为自己不应当形残体缺的人很多;
姬侨
姬侨(4张)
不陈述或辩解自己的过错,认为自己不应当形整体全的人很少。懂得事物之无可奈何,安于自己的境遇并视如命运安排的那样,只有有德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。一个人来到世上就象来到善射的后羿张弓搭箭的射程之内,中央的地方也就是最容易中靶的地方,然而却没有射中,这就是命。用完整的双脚笑话我残缺不全的人很多,我常常脸色陡变怒气填胸;可是只要来到伯昏无人先生的寓所,我便怒气消失回到正常的神态。真不知道先生用什么善道来洗刷我的呢?我跟随先生十九年了,可是先生从不曾感到我是个断了脚的人。如今你跟我心灵相通、以德相交,而你却用外在的形体来要求我,这不又完全错了吗?”
子产听了申徒嘉一席话深感惭愧,脸色顿改而恭敬地说:“你不要再说下去了!
令孔子为之流泪的贤相子产
子产是郑国贵族,姓姬名侨,郑穆公的孙子,所以又名“公孙侨”,子产是他的字。子驷主政郑国时,子产父亲子国是其左右手。子驷打击占田无度的贵族,引发怨恨。官员尉止和子驷有矛盾,又遭子驷打压,于是在公元前563年,尉止联合了一些被子驷夺田的贵族,发动政变,杀死子驷以及子产的父亲。
子驷的儿子得悉变乱发生,匆忙出击,见叛军势头正盛,遂回家再组织兵马,没想到家臣武将已全部逃走,武器也不剩几件。与子驷儿子相比,子产显得特别冷静,他没有急忙出击,而是先安排好警备,配齐所有官员,以最快速度封好府库粮仓。所有守备措施做足了,然后兵马列队出击,收了父亲尸骨后,猛攻叛军,杀死尉止,平定叛变。
子产是郑国贵族,姓姬名侨,郑穆公的孙子,所以又名“公孙侨”,子产是他的字。子驷主政郑国时,子产父亲子国是其左右手。子驷打击占田无度的贵族,引发怨恨。官员尉止和子驷有矛盾,又遭子驷打压,于是在公元前563年,尉止联合了一些被子驷夺田的贵族,发动政变,杀死子驷以及子产的父亲。
二十年后,这位冷峻克制的少年,登上郑国高阙,掌控权柄26年。子产正如一个带着棺材上任的人,继续执行子驷政策,裁抑占田过制,又引起不少人的怨恨。于是上台仅一年,就有人对他进行恶毒攻击:“取我衣冠而褚之,取我田畴而伍之,孰杀子产,吾其与之。”意思是说:“计算我的家产而收费,丈量我的田地而征税,谁杀死子产,我就助他一臂之力。”
这已不仅仅是谣言那么简单了。但子产并未惩处这些人。第二年,他就发了“不毁乡校”的言论。孔子得悉后感慨说:“人谓子产不仁,吾不信也。”这也从侧面可以看出,当时郑国的舆论中,有着大量关于“子产不仁”的言论,传到国外都被孔子听到了。
子产秉政,讲究方法。伯石是郑国大族,为人狡诈反复。但正如《孟子》里说的:“为政不难,不得罪于巨室。”子产虽然厌恶伯石,但为防其作乱,非但隐忍,还任命伯石为卿,地位仅次于自己。他以刚柔并济的操作方法,稳定国内政局,使经济平衡发展。于是,被国人诅咒三年后,他开始收获好评,郑国民众间又开始流传:“我有子弟,子产诲之。我有田地,子产殖之。子产而死,谁其嗣之?”意思是说:“子产化育我的子弟,让我的田地增加产量,如果子产死了,谁能继承他呢?”
由于实行“丘赋”,按田产数量来征收军赋,一改以前平均收取军赋的做法,子产又招致国人的恶毒攻击。有人建议他处置攻击者,他再次淡然处之:“苟利社稷,死生以之。”他认为,自己在礼义上没有过失,不必担心别人说三道四。清代林则徐有两句著名的诗,“苟利国家生死以,岂因祸福避趋之”,源出于此。
甚至国外的强大压力也不会令子产屈服。晋国大夫韩起,颇有权势,他有一对玉环,其中一件落在郑国商人手中。韩起因此要求子产献上玉环。晋国是大国,不好得罪。子产认为,不能满足大国贪得无厌的要求,不然郑国就成了晋国的边境城市,独立国家的地位不保,坚决拒绝了韩起的要求。
韩起转而私底下与郑国商人交易,可能是韩起试图强买玉环,郑国商人将此事上报子产。韩起得知后,再派人跟子产打招呼。子产说:“商人和郑国的先君一起来到此地,排除万难建设这个国家。我们政府和商人从一开始就有盟誓:商人不背叛国家,国家不干涉商人的买卖,商人手中有值钱的东西,政府也不得过问。如果您为了得到一块玉,让我们破坏与商人的盟誓,我们是不干的。如果为了得到一块玉,让晋国失去诸侯,您也一定是不干的。”韩起无奈,只得作罢。
子产人生一件大事,是把刑法铸在鼎上,这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公布成文法。在此之前,各诸侯国具体的法律条文掌握在官家手中,秘不示民。子产公布刑法,使得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”落到实处。那时正值贵族、平民势力消长期,子产此举是社会转型时的大势所趋。晋国大夫叔向写信告诫子产,这可能会引起社会动乱,“民知争端矣……乱狱滋丰,贿赂并行。”叔向还说,“国将亡,必多制。其此之谓乎?”预言在子产执政时期,郑国必会衰亡。
刑书公布后,郑国律师邓析活跃起来。邓析擅长钻法律空子,“操两可之说,设无穷之辞”,以诉讼牟利,还开设法律培训班,教人利用法律,大兴讼事,他更“私造刑法,书于竹简”,与政府进行对抗。《吕氏春秋》和《荀子》都说子产诛杀邓析,但根据《左传》记载,邓析是子产去世21年之后被郑国执政者所杀的。邓析的活跃,其实恰恰说明子产刑书疏阔,所以给了邓析利用的空间,在世时他并未打击邓析,也说明他的法制并不严苛。
子产的执政思想,体现在他临死前这段话里。《左传·昭公二十年》:“子产有疾,谓子大叔曰:‘我死,子必为政。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,其次莫如猛。夫火烈,民望而畏之,故鲜死焉;水懦弱,民狎而玩之,则多死焉。故宽难。’”子产执政,不乏铁腕,但底色仍是宽厚。
在子产治下二十多年里,郑国中兴,叔向预言破产。这个政绩,对于一个夹在楚、晋两个大国之间的小国来说,非常难得。这也难怪孔子会在听到子产去世的消息后,流着泪说“子产,古之遗爱也”。